看着沈栀被霍风从窗台提下来的时候，霍谨言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。
“就这么讨厌我，讨厌到连命都不要了？”
愤怒、担忧、失望，各种情绪堆积在一起，导致他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。
“我不是，我……”
沈栀想要解释，霍谨言却不想听：“霍风，送沈小姐回沈家。”
在霍风拖走她之前，沈栀扑到了霍谨言面前，急切道歉：“霍谨言！我是来看你的！我知道错了，我不该把你推下楼，对不起……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沈栀哭得泣不成声，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哭什么？沈伯父骂你了？”
听着女孩哽咽的声音，霍谨言心一紧，瞳孔微动。
小姑娘受委屈了？
她以前把他折磨得连命都没了，也没见她道过歉。
沈栀一听这话，哭得更大声。
他都被她害成这样了，竟然还关心她。
霍谨言的腿还很疼很疼，疼得他整个身子都是颤的，小姑娘的哭声，让他心都碎了。
他想为她拭泪，但想到沈栀对他的厌恶，他收回手，语气有些生硬：“别哭了，我让霍风送你回去，你放心，沈伯父不会再骂你了。你不想和我在一起，那我们……”
就不在一起了吧。
这句话，霍谨言终究没能说出口。
他没了小姑娘，不能活。
他别开脸，不忍再看沈栀，一颗心，好痛好痛。
“不！我想的！我要和你在一起！”沈栀止住了哭声，知道霍谨言想说什么，急切道：“谨言哥哥，我要和你在一起，我不会再离开你了！”
霍谨言身躯又是一震，错愕的目光落在沈栀的脸上。
她说。
要和他在一起。
她说。
她不会再离开他。
心，剧烈跳动起来，几乎要在胸腔里炸开，可下一秒，又恢复了荒凉绝望。
他太了解沈栀，她能违心说出这些话，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。
可哪怕知道她目的不纯，他心里还是有一丝希冀。
“谨言哥哥，我其实还有话和你说，”沈栀观察着他的表情，“你的腿伤太严重了，国内没有医生能够治好，我在国外认识一些很厉害的医生，你出国去治疗好不好？”
嘭。
那一丝希冀随着沈栀话音落下，彻底破碎了。
霍谨言定定的看着她，黑沉沉的眸子里带着心碎和痛苦：“你很希望我出国？”
沈栀狂点头，她当然希望，一想到霍谨言在轮椅上的那几年，她就想哭。
她其实也会医术，她也能帮霍谨言治疗，但是她知道她现在说出来没人信，反而会觉得她想彻底把霍谨言弄死。
可她急切的样子落在其他人眼里，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。
霍雨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蠢货。
呼吸都带着钝痛感，霍谨言闭上眼，语气苍凉：“沈栀，你想支开我是吗？我出国了，你就和顾子熹双宿双栖了是吗？”
他就知道，她对他的好，全是做戏。
“我不出国，你别动歪心……”
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，霍谨言感受着脸颊处的温热，身子剧烈一颤。
她……亲了他？
沈栀知道他误会了，也知道自己当初做了太多错事，说什么都没人信，只能做点实际的。
“谨言哥哥，我没有骗你，我不会再离开你了，你乖乖出国治疗双腿，我等着你回来娶我。你还不信，我可以发誓，如果我说谎，我就……”
霍谨言的食指放在她唇边，不让她说下去。
他不愿意她拿自己起誓。
“沈栀，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，说出去了，就收不回来了。”
她说，她要等着他回来娶她，那就不许反悔。
或许她在骗她，可他依旧甘之如饴。
只希望，她骗的时间能长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