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这次轮到秦屿愣住了。
林曦也是突发奇想。
不可否认的是，今天这个氛围确实不错，也值得纪念。
如果不是她一早意外拒绝了的话，秦屿现在应该已经求完了。
而不是还要等待下一个机会的到来。
眼下，四周无人。
整个停车场内，就他们两個。
耳边，细听还有场馆内飘出来的歌声。
氛围正好。
不打扰别人，也没人会打扰到他们。
“也不一定要谁都在场。”林曦直视他的眼睛，说：“我和你就可以了。”
从来都不需要人尽皆知。
“戒指的话，我们可以回头再补上？”
不知道为什么，这个求婚的念头一出来，她突然有些冲动。心底好似有一道声音，不停地在耳边敲打，和她说着，一定要是今天。
必须是今天。
她不想再等了。
哪怕知道他之后还是会准备好求婚仪式，但她还是不想等下去了。
“就今天吧。”林曦很少会有这么失控的时候。
她学着他的模样，这些年愈发沉稳。
可没人知道的是，在猜到他要求婚的时候，她还是格外期待。甚至懊恼于自己无意间大乱了他的计划。
因为从一开始，她就没有想过秦屿会和自己求婚。
她的想法特别简单。
在她的角度看来，两人已经领证，似乎求婚这个仪式强加起来显得有些多余。
所以她觉得，两人下一步应该就是婚礼，而中间求婚这一环节，两人默认跳过。
于是，在她没有准备的情况下，秦屿还是精心的筹备了。或者说，从一开始，他就有这个想法。
默认跳过的，只有她一人。
他从来没想过要省略什么仪式，他要给她的，是所有的所有。
这就是林曦不想再等下去的原因。
这一刻，她看着秦屿，竟有点担心他会拒绝。
拒绝在这样一个环境下，没有戒指没有祝福的情况下求婚。
他不太可能会和自己一样失控。
“我……”林曦试图说些什么。
秦屿缓缓松开她的手，摸向自己的西装外套内侧的口袋，他笑了声，似乎有些庆幸：“挺巧，一直带在身上。”
林曦没听懂他的意思。
直到下一秒，看到他拿出来的戒指。
因为戒指盒子有些大，秦屿就没把盒子带在身上，只是把戒指放在了口袋里。
目光触及到那枚钻戒，林曦瞪大眼睛：“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：“你不是今天不打算求婚了吗，怎么还带在身上了。”
“一开始确实是没这个打算了。”秦屿指腹轻轻摩挲着指环，“但，临出门的时候，鬼使神差的，突然想把它也带上。”
顿了顿，他笑着对她说：“大概，还是贼心不死吧。”
他知道今天这个地方，不适合求婚了。
可从公司出来的时候，他看了眼办公室的抽屉，最后还是折回去把戒指拿了出来放到了口袋里。
特助看到这一幕后，还询问他要不要准备些什么。
他摇摇头。
所有人都以为他今天不会求婚了，他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。
可心里，似乎并不平静。
从这个念头窜出来后，不亚于一场海啸，一时间很难平息下去。
现在想想，幸好。
在林曦诧异的目光注视下，男人身子伏地，单膝下跪。
他抬头的同时，把那枚年前在伦敦出差时就选好的戒指举起来。
“你戒指准备很久了吗？”林曦不太懂行，但按照眼前这枚戒指的大小和颜色来看，也不像是临时起意随便买来的。
她年前和程斯在国外参加拍卖会的时候，看到过类似的，价格都不简单。
而他们是年前才决定结婚的。
到现在也没过去多久。
他这个戒指，看起来好像准备很久了的样子。
“在伦敦那会儿买的。”
秦屿如实告知：“我之前就和你说过，在你有想嫁给我这个念头的很早很早之前，我就想好要娶伱了。”
“这个戒指在我看来，准备的不算早。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分开过，你甚至可能会在你刚成年的时候收到它。”
“！”林曦瞳孔紧缩。“我……”
秦屿点头，知道她想说什么，“这只是我当时的想法。我现在和你说起这些，只是想告诉你，自始至终，我从来都没有你想的那么淡定。”
“就像你刚才一样。”
“我也有过很冲动的想法。只是在当年，我没能像你现在那么勇敢。”
“买完这枚戒指的时候，在回国的飞机上，我想过我们今后会结婚。我不在乎自己会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和年纪和你结婚。在我看来，无论什么时候，那都会是最好的时候。”
“但我还是没有想过，会是今年。”
“从小到大你总说害怕我，对我有所忌惮。可实际上，你回头看一看，你早就爬到我头上去了，在我头上作威作福，而我还乐在其中。”
“林曦，你从来不是什么胆小鬼。”
在这场游戏里，她丢掉了底牌，是名副其实的冒险家。
而他也一样。
“伯母和我说，她并不看好我们。她认为我们两个性格相同，彼此都学不会迁就和低头，并不能长远。”
“两块一样的拼图是拼不到一起的。这一点我从一开始就清楚地知道。”
林曦呼吸微滞，故意问：“那，你现在在干嘛？”
秦屿仰头望着她，瞳孔幽深，携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。
“如果是你，我可以把棱角磨平，做那块独一无二，和你最契合的拼图。”
“就像是你之前说的那样。我要你除了我之外，找不到第二个比我更适合你的人。”
“我要把这道拥有无限选项的选择题，变成仅有我一个正确答案的填空题。”
“林曦。”秦屿再次把戒指举高，“我想换个身份留在你身边。”
“比起所谓的兄妹，所谓的家人，这次我希望和你建立更稳固的关系。”
“是那种牢固到可以试着去弥补彼此过去七年遗憾的关系。”
“可以肆无忌惮分享分担喜怒哀乐，可以随时陪你在你喜欢的世界遨游。”
秦屿深呼吸，薄唇轻启：“林曦，不如试试看，和我做最亲密无间的爱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