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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声(“怀宝宝。”...)

        

尾声

        

听完言渡的求婚誓词,韩锦书俯身吻住他的唇,哭到停不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

眼泪一行一行连成串,顺着脸蛋往下滑,流进她的嘴里。她忍住抽泣声与哽咽声,唇紧紧抵着他的,舍不得放开分秒。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从姑娘香软的唇舌间,尝到那些泪珠的苦涩,只觉心口蓦的一紧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。

        

下一瞬,微凉的指尖轻柔抚过韩锦书的脸蛋,轻柔拭去她腮边的泪痕。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一双大眼睛哭得肿成核桃,望着他,呜呜呜。

        

“别哭了。”言渡起身,伸手将她小小的身子裹进怀里,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安抚的柔吻,低声哄着道,“宝贝,知道吗。你的所有我都视若珍宝,唯独你的泪水,我不喜欢。很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听着他轻言细语的安慰,韩锦书心里暖暖的,右手却微微举起,在他胳膊上打了下,小声嘀咕:“我哭,还不是被你惹哭的吗?求婚就求婚,还非要正经八百说那么多感人又煽情的话,害我眼泪鼻涕糊一团,妆都花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垂眸看她,闻言,有点哭笑不得,挑眉道:“韩锦书,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?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我一直就这么不讲道理,从小到大上房揭瓦四处撒野,你第一天知道吗。”韩锦书用力吸了吸鼻子,冲他抬起小下巴,揶揄玩笑:“怎么,认清我的真面目,现在有点后悔了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的视线目不转睛在这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上端详。

        

他这个娇滴滴的小祖宗,不讲道理是一回事,骄纵任性是一回事,但,也实在可爱招人疼。

        

弯弯的眉,晶莹灵动的眼,哭起来也美艳不可方物。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心念一动,俯身便在她唇瓣上浅吻了下,声线低柔:“情书,你明知道,我此生唯一想要的只有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双颊热热的,动了动唇正要说什么,余光里却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小男孩儿,大约六七岁的年纪,右手拿着一串糖葫芦,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定定看着她和言渡所在的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 

男孩的母亲正好从老街巷道的一户院落里出来。她用钥匙给木门上了锁,整理好身上的毛衣外套和厚厚的围巾,过去牵起男孩儿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

小男孩抬起脑袋看向母亲,奶声奶气道:“妈妈,那个哥哥好坏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年轻妈妈一头雾水,蹲下来摸摸儿子的小脸蛋:“哪个哥哥呀?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喏。”小男孩咬下一颗糖葫芦,扬起糖葫芦串便指向了几步远外的言渡,“就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年轻妈妈:“?”

        

年轻妈妈不明所以地看了眼韩锦书和言渡,茫然道:“哥哥为什么坏?”

        

小男孩瞪大眼睛,用非常非常认真的口吻说:“哥哥刚才咬那个漂亮姐姐的嘴巴,咬了好久,把漂亮姐姐的嘴巴咬得肿肿的。姐姐好可怜,不仅疼哭了,脸都疼红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

年轻妈妈: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: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: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听见母子二人的对话,韩锦书本就发烫的两腮顿时更红,整张脸都熟透成一颗小苹果。她羞窘欲绝,一扭头,又正好对上言渡漆黑而又略微狭长的桃花眼。

        

此刻,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氤氲点点清光,似笑又非笑。

        

看起来,活脱一个漂亮又恶劣到极点的混蛋。

        

小孩子什么都不懂,童言无忌,但年轻妈妈听完儿子的说辞,却很快就反应过来。她也尴尬极了,清清嗓子柔声责备:“一个小孩子,一天天眼睛到处乱看什么?不许瞎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说完,年轻妈妈朝韩锦书投来一记包含几分歉意的目光,又继续转回去教育儿子。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脸更热,想起刚才她和言渡在这里嘴对嘴,居然被一个小朋友撞见,羞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。不敢再多留,她一把拽起言渡的手,便将他拖离了羞耻的事发现场。

        

之后,韩锦书和言渡又在兰江多留了两天,去看望姑奶奶。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拉着姑奶奶的手,告诉老人,她已经在言渡的帮助下找到了吴曼佳。吴曼佳现在生活平静,一切安好,并且已经愿意接受脸部的修复手术。

        

了解完吴曼佳的近况后,姑奶奶感慨万千,又是欣慰又是心酸,不住叮嘱韩锦书,要尽最大努力为吴曼佳完成脸部烧伤的修复。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郑重点头,道:“放心吧奶奶,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姑奶奶便弯起唇,拍了拍韩锦书的手背。她不知想到了什么,不多时,慈祥怜爱的目光从韩锦书脸上悠悠转开,望向了她身旁那个始终安静未语的冷峻青年。

        

姑奶奶笑了下,歪着脑袋招了招手,柔声道:“言渡,你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嘴角浮起温和浅淡的笑意,站起身,走近白发苍苍的和蔼老人。为了方便老人跟他说话,他屈起一只膝盖半蹲下来,脑袋贴近些许。

        

姑奶奶在言渡耳边低声说了几句。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垂着眸,神色清冷而平静,看不出多余的心绪表情。到最后,他嘴角便微微勾起来,朝姑奶奶道:“您放心,我会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旁边的韩锦书见状,狐疑地眨眨眼,好奇姑奶奶对言渡耳语的内容,又不好多问,只能耐着性子假装不在意。

        

从姑奶奶家出来,她再也按捺不住,扭头看向身旁的言渡,问道:“刚才姑奶奶把你叫过去,当着我的面说悄悄话。神神秘秘的,都说了些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牵起她软软的小手,捏在掌心里把玩,随口道:“姑奶奶说,你打小脾气不太好,如果我在你这儿挨了欺负受了气,让我随时打电话给她告状。她收拾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: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额头滑下三条黑线,着实无语了:“天呐。我真的好想不通,为什么我的父母长辈都觉得我会欺负你?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把掌心里的小手送到唇边,亲了亲,回答:“你平时欺负我,欺负得还不够多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瞪大眼,不可思议道:“喂,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,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很平静:“昨晚不是才刚欺负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非常莫名其妙:“昨晚?昨晚我怎么欺负你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微挑眉,嗓音低低地道:“抱着我又抓又咬,我腰上现在都还有六条你这只小爪子挠出来的红印,这种程度,去派出所验伤估计能算个轻微家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: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一直知道这骚男人脸皮很厚,但她确实没料到,言渡能厚颜无耻到这个程度。

        

“在这种事上面倒打一耙,你还要脸吗?”她耳朵根都整个羞得变色,气血上头,甚至想直接扑过去咬死他,“我家暴你?这算家暴的话,那你每天在我身上种那么多草莓,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,我可以去法院告你故意伤害!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气呼呼的,看着就像一只毛茸茸的炸毛小猫,连那两只小耳朵的尖儿,都是可爱的浅粉色。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看得心痒,黑眸一瞬不离地瞧着她,挑起她的下巴,蹭了蹭她小巧挺翘的鼻头。

        

他再次开口时,声线很温和,轻轻道:“嗯,所以我们天生一对。扯平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: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无言以对,抬手摸到他的脸,泄愤似的用力搓揉,想象自己在搓一只狗头。

        

搓了会儿,她爽了,哼哼道:“姑奶奶就跟你说了这个?还有别的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长臂搂紧姑娘纤细的小腰,又在娇红的她脸蛋上亲亲,说: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还有什么?”她眨眨眼。

        

“姑奶奶说我们两个的年纪,老大不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:“然后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低笑,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,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:“姑奶奶叮嘱我加把劲,让你早点怀上孩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*

        

回银河市的第二周。

        

这晚,言渡刚洗完澡出来,就看见韩锦书抱着手机躺在床上刷刷刷,目不转睛,津津有味,刷得十分专心。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随手把擦头发的毛巾丢到一旁,过去坐到床上,再习惯性长臂一伸,将韩锦书捞进怀里,面对面放到他腿上。

        

小姑娘已经对样的亲昵非常熟悉,自动在他怀里扭了扭,寻找到自己最舒适的姿势。

        

她两只腿盘在他的腰上,两只胳膊环住他的脖子,抱着他,继续刷手机页面。

        

这个角度,言渡侧头便咬住她的小耳朵。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痒得很,嘻嘻笑着,缩着脖子往旁边躲了躲。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舔了舔她的耳垂,高挺鼻梁轻轻蹭着她滑腻娇红的脸蛋,问她:“在看什么,这么认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正好,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脸红红的,在他腿上坐正身子,向他挥了挥手里的手机,笑吟吟的:“老公,我们下个月去拍婚纱照,怎么样?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把她抱得紧紧的,垂眸瞧她,“你不是不喜欢拍照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嗯?”韩锦书迷茫地眨眨眼睛,“谁说的,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拍照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语气平静:“我记得,两年前我们刚结婚的时候,我专程订了一套婚纱照,想和你去拍。你一会儿说工作忙,没时间,一会儿说身体累懒得折腾,我一共提了三次,你就拒绝了我三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: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:“第三次之后,我以为你是不喜欢拍照,就没再找过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听完言渡的话,韩锦书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,小声道:“当时……当时是因为我还不喜欢你,所以才不想和你拍婚纱照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在她脸蛋上落下一个吻,柔声:“情书,你想跟我拍婚纱照,我很开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心下一喜,抱住他的脖子,眼眸亮晶晶的:“那就这么定了?下个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笑容宠溺: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他指尖轻抚着她优美的锁骨线条,又道:“不过,你怎么忽然有这个想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闻声,双颊立刻又飘起两朵小红云,支支吾吾道:“……你、你之前不是说了几次,想要个宝宝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突的微怔。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软绵绵地腻进他怀里,轻声说:“等我怀宝宝之后,总不可能挺着大肚子跟你拍婚纱照呀,那样多奇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卧室里陷入一阵静默。

        

好一会儿,冷白的指尖勾起韩锦书滚烫的小脸。言渡垂眸定定盯着她,沉声道说:“情书,你愿意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面红耳赤,两只手不安地绞了下睡衣下摆,窘窘地说:“我……我从来就没有不愿意过呀。是你,一直以为我不同意,所以在坚持做防护措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话音落地,言渡的黑眸霎时亮得逼人,仿若窗外的漫天繁星都在顷刻间坠落其中。

        

下一瞬,没等韩锦书从他奇异的目光中回过神,言渡已经狠狠吻了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

不知过了多久,她脸红红的,嘴唇肿肿的,脑袋窝在他怀里小口喘气,平复呼吸。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手往上,摸到他细腻薄润的脸颊,轻轻捏捏,然后柔声道:“言渡,我感觉得到,你一直想有一个孩子。我是你的妻子,当然愿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轻轻咬了口她的葱根似的指尖,问她:“那你知道,我为什么一直希望你怀孕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嗯,我大概可以猜到。”韩锦书点头,“是因为你从小的成长环境……你想有一个完整的家,有自己的妻子,自己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说: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微讶,抬起眼帘看他:“那是为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盯着她的眼睛,目光幽若深海,暗藏着太多太多,韩锦书看不透的情感。

        

他说:“情书,我只想有一个和你的孩子。你是我孩子的母亲,这样,我们就能产生血脉和基因的羁绊,永远的羁绊,永恒的羁绊。你彻底属于我,我也彻底属于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愣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

她着实没想到,言渡一直对“让她怀孕”的执念,竟然是这样的原因。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双臂收拢,几乎要将她勒进身体里,嗓音低哑道:“也许你永远无法想象,我到底有多爱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眼眶微润,也用力抱住他。

        

两人亲密相拥,气氛静谧美好。

        

然后,言渡就开始解韩锦书睡衣的扣子,一粒一粒,动作平缓,神色专注。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:“……?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本来还沉浸在劈天盖地的巨大感动当中,见状,她脑子都懵了:“你……你突然脱我衣服做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平静地回答:“当然是做让你怀宝宝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瞠目结舌:“……不是,前一秒我们不是还很纯洁吗!怎么这么突然!”

        

言渡吻住她的唇,轻笑了下,哑声低柔道:“宝贝,放轻松,我保证今晚你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韩锦书:“………………?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