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班等一众工匠，从秦昊口中得知，世界上居然还有海西国这等千年不灭之王朝，而且疆域宽阔，足以跟大夏相提并论。
当然，疆域只是衡量一个帝国强大与否的一项指标。
比如草原蛮族，占据了整个漠北草原，疆域何等广阔。
但是。
蛮族就是蛮族，远称不上帝国，更称不上文明。
海西国却不同。
在千年以前，就发明了水泥，建造了许多巍峨高耸的奇观。
海西国的国力之强大，可见一斑！
这让卢班的内心深处，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，不知不觉，汗如雨下。
若是海西国继续向东扩张，吞掉大食，入侵大夏，那可如何是好？
以大夏现在的国力，应付匈奴这草原蛮族，都是焦头烂额。
何况是强盛的海西国？
秦昊看出卢班的担忧，微微一笑，道：“爱卿，你无需杞人忧天！”
“大夏永远不可能跟海西国一战！”
卢班震惊，双目圆瞪：“为什么？是因为海西国跟大夏一样，崇尚和平，不喜欢扩张？”
秦昊摇头，道：“不。海西国原本的面积并不大，千年来不断扩张，历经无数次战争，才打下大大的疆域，成为首屈一指的大帝国。”
“海西国的武德充沛，喜欢开疆拓土。”
“海西国的圣骑兵，以及重步兵方阵，战力之强，足以横扫世界！”
卢班脸色难看到了极点。
很显然，海西国跟大夏不同，是一个极其崇尚武力的帝国，而且拥有着强大的军队。
可是皇上为什么口口声声说，大夏跟海西国不可能一战？
难道。
两国之间，有着不可逾越的天堑？
这不可能啊！
既然海西国的使者能来到大夏，海西国的军队为什么不可能来到大夏？
又是小冰河时期，气候变冷，粮食欠收。
又是北方匈奴入侵。
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强大的千年帝国海西国。
难道，大夏真的气数已尽，天要亡大夏不成？
卢班双眸之中，浮现出深深的绝望。
秦昊却是微微一笑，解释道：“爱卿，你多虑了！朕断定，海西国的军队再强大，也不可能跟大夏一战。”
“原因很简单。”
“海西国，已经亡了！”
卢班闻言，震惊到无可附加的地步。
他连忙追问道：“皇上，海西国是怎么亡的？是朝廷腐朽，百姓们苦不堪言，造反起义吗？”
卢班第一时间，想到的是百姓起义。
因为史书上记载，神州大地上的王朝，大部分都是亡于百姓起义。
因此。
卢班想当然，认为海西国也是如此。
秦昊摇了摇头，双眸迸发厉芒，掷地有声：“海西国，亡于蛮族之手！”
“再强大的帝国，再璀璨的文明，如今也毁灭殆尽！”
“唯独大夏，文明永存，无论是千年万年，都会永远延续下去！”
轰隆！
卢班宛如五雷轰顶，大脑中一片空白！
一个延续了一千四百八十年的帝国。
最后，居然是亡于蛮族之手？
虽然卢班也想到，有这个可能性。
但是，他从皇上口中得到证实的时候，还是无法接受。
海西国，一个何其强大的帝国，一个何等强盛的文明。
最终，被蛮族灭亡。
这是一种文明的倒退！
让卢班更加感到彻骨冰寒的是。
他联想到了大夏！
大夏会不会步海西国的后尘，同样灭于蛮族之手？
卢班终于明白过来。
为什么皇上对匈奴的态度如此强硬，不惜一切代价，要将匈奴逐出大夏，甚至打算进入漠北草原，将其亡国灭种，永绝后患！
因为。
如果不彻底铲除匈奴。
总有一日，大夏也会落得海西国一样的下场，亡于蛮族！
卢班深吸一口气，向秦昊躬身：“皇上，臣彻底明白了您的苦衷！”
“西洋已有佛朗机炮，威力虽然比不上神武大炮！但是足以让万里长城，形同虚设。”
“强盛如海西国，绵延千载，却亡于蛮族之手。”
“北方匈奴，确实是心腹大患，不得不除！”
“而要根除匈奴，就必须铺设道路，保证后勤。”
“不过，臣还是有一事不明！”
“这水泥到底藏有什么玄机？为什么海西国能够发明水泥，而大夏却无法发明？”
“难道，我们大夏人，真的没有海西人聪明吗？”
秦昊摇头笑道：“并非如此。正所谓，因地制宜！大夏没有发明水泥，只是因为地形跟海西国不同。”
“大夏境内，缺少一样东西，也是水泥的必备之物。”
卢班双眸一亮，激动道：“敢问皇上，是什么东西？”
秦昊淡淡道：“火山。”
卢班的身体一震，口中呢喃：“火山？”
若是寻常的大夏百姓，乃至大夏官员，估计都不知道火山是何物。
火山，在大夏境内确实十分少见。
只有北莽极北，还有百越极南，有火山的存在。
当然，这对于大夏百姓来说，这是好事。
中原虽然多洪涝，多干旱。
可是，地震和火山这种灾难发生的频率很低。
不至于火山爆发，酿成庞贝古城类似的惨剧。
卢班眉头微簇，道：“皇上，通天阁的山川地理图志上，记载有火山存在。”
“据说，出云国多火山。”
“不过，臣还从未见过火山。”
“这水泥，跟火山有关？”
秦昊点头答道：“不错，水泥之中，掺杂着一种重要的配料，就是火山灰。”
“大夏境内，火山稀少，是这是福，也是祸。火山灰稀少，才导致大夏没有发明出水泥。”
卢班的身体一震，惊讶道：“这水泥之中，居然要用到火山灰？那朝廷必须从北莽或者百越，去运送火山灰回来。”
“如此一来，水泥的成本极高。”
“想要用水泥来铺设道路，只怕...”
秦昊笑了起来，道：“火山灰，确实难觅。天然的火山灰，大夏境内没有，我们可以人造火山灰。”
“可是说白了，火山灰不就是石头被高温火焰烧成灰？也就是最常见的东西石灰！”
秦昊当然知道，火山灰和石灰，其实并非一种物质。
真正的古罗马水泥，是用火山灰和石灰混合而成的，硬化以后强度极高，可以千年不朽。
大夏没有火山，火山灰是稀罕物。
不过，将石灰石和高岭土混合之后，煅烧成熟石灰以后，再跟炼铁剩下的矿渣一起磨成面，就是制成了水泥。
虽然制作的原理不同，但是这种水泥工艺水平要求很低，以大夏的科技水平，完全可以大规模生产，而且强度跟古罗马水泥相比，也相差无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