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昊离开金銮殿，径直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。
静公公追了上来，低声道：“万岁爷，您不去云雨轩，看一看苏贵妃吗？她哭的厉害，奴才怕她伤了身子...”
秦昊摇了摇头，道：“等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，朕在去见晴儿，给她一个交代。”
“水落石出？”
静公公一脸茫然。
事情不是明摆着的？
苏贵妃生了一个女儿，沐长梦生了一个儿子。
这有什么好查的？
秦昊摆摆手，道：“传旨下去，让狄杰来御书房！”
不久之后。
狄杰来到御书房，行礼请安之后，道：“皇上，您召见臣，有什么事？”
秦昊目光闪烁，道：“狄杰，你是刑部尚书，也是天下第一神捕，办案经验丰富！朕有一件案子，要你帮朕查一查。”
狄杰心中一凛，忙道：“皇上，是什么案子？”
秦昊指节轻叩龙案，冷声道：“就是这皇后太子案！”
狄杰是个聪明人，立刻明白过来。
皇上说的案子。
就是苏贵妃生出女儿这件事。
问题是。
这件事有什么好查的？
见到狄杰不解，秦昊缓缓说出心中怀疑：“这件事，疑点颇多！太医院的太医，为什么好端端的， 忽然生病？”
“还有，沐长梦告诉过朕！她的体质特殊，只能生出女儿！为什么忽然生下男孩？”
“朕让孙青檀和孙渺然为苏贵妃诊过许多次喜脉，他们都认为是男孩！”
“以他们两个的医术，不可能诊断错。”
嘶...
狄杰倒吸了一口凉气，颤声道：“皇上，您难道认为，苏贵妃和沐长梦生出的孩子，被人对调了？”
秦昊眸光闪烁寒芒，道：“不错！古有奇案，狸猫换太子！有人在朕的眼皮底下，调换了太子和公主！”
“此为龙凤颠倒案！”
“你可有信心，查个水落石出？”
狄杰张大嘴巴，瞠目结舌。
事关重大，关系到立太子和皇后。
就算狄杰是刑部尚书，他也没有半点信心。
“皇上，臣...”
狄杰硬着头皮推辞：“臣实在是能力有限。这案子，臣查不了。”
秦昊看着狄杰，也知道他的难处。
“既然如此，这样吧！”
“这件案子，就让朕亲自来查。你在一旁，协助朕。”
秦昊无奈，缓缓开口。
狄杰震惊，不可思议的望着秦昊：“皇上，您还会办案？”
秦昊面无表情，道：“没吃过猪肉，还没见过猪跑？静公公，你协助狄杰，将昨晚在云雨轩内的太监和宫女，都叫到御书房来！”
“朕有话问他们！”
片刻之后。
有一大群太监和宫女战战兢兢来到御书房，跪了一地。
他们头也不敢抬，磕头道：“奴才...叩见皇上。”
静公公压低声音道：“皇上，这些太监，基本上都是奴才安插的暗卫，忠心耿耿。宫女，基本上是贵妃娘娘从苏家带过来的丫鬟，身份也没有任何问题。”
秦昊点点头，迈步走到太监和宫女面前，道：“朕问你们，你们昨晚，都在云雨轩，伺候你家主子？”
太监宫女连忙点头：“回禀皇上，奴才们都在。”
秦昊的双眸闪过一道厉芒，继续道：“朕问你们一个问题，你们一定要如实回答！你们可亲眼看到，你家主子分娩的景象？”
众人都是面面相觑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秦昊眉头一皱，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。
这么多太监宫女，明明就在一旁伺候着，难道都没有亲眼看到？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
秦昊随意点了一个机灵的小太监，道：“你说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小太监惶恐道：“万岁爷，那百越的女子国师，一进来，就说我们这些下人，身上不干不净，怕有脏东西，就把我们全都赶出门外。”
“我们只能在门外伺候着。那国师要什么，我们就送什么。”
“因此，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。”
狄杰思索片刻，道：“皇上，稳婆接生时，很少会让闲杂人等在旁边。怕有邪祟，趁机作乱。那女子国师的行为，倒也不算奇怪。”
秦昊点点头。
古代有许多迷信，听起来离谱，实则有一些道理。
比如，女子分娩时，不可有太多人在场。
迷信说法，是怕有人身上带了邪祟，惊了孕妇和婴孩。
实际上。
人一多，身上的细菌病毒就多。
孕妇分娩之后，身体虚弱，很容易染病。
虽说纳兰容的举动还算合理。
但是，实际上。
这么多太监和宫女们，没有一人看到苏贵妃分娩的瞬间。
也就是说，纳兰容确实有很大的空间，来实行龙凤颠倒一事。
秦昊眉头微皱，问了一句：“那除了纳兰容之外，就没有人一人看到苏贵妃生下婴孩？”
刚刚那个小太监眼神一亮，道：“禀告万岁爷，还有一人在屋内，看到苏贵妃分娩。”
秦昊心头一惊，忙问道：“是谁？”
小太监低声道：“是老佛爷。”
秦昊恍然大悟。
原来是太皇太后。
是了！
太皇太后担心苏贵妃，要进屋，她纳兰容怎么敢拦？
那事情反倒麻烦了。
若是太皇天后在一旁看着，纳兰容又怎么敢龙凤颠倒？
难道说。
苏贵妃生下来的，确实是女孩吗？
“呼...”
秦昊思来想去，道：“起驾，长乐宫！朕要去见皇祖母，亲自问个清楚！”
片刻之后。
秦昊来到长乐宫，没有去正殿，径直来到偏殿。
秦昊在偏殿安装了水暖。
冬天，铜管里面流的是热水，可以取暖。
夏天，铜管里流的是冷水，可以避暑。
炎炎夏日。
太皇太后窦氏住在偏殿消暑。
旁边一个老太监，手持蒲扇，轻轻为窦氏扇着凉风。
窦氏一边叹息，一边嘴里念叨着：“哎，气死老身了！真是越想越生气！老身对晴儿那么好！她的肚子，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？”
“现在可好了！”
“让百越的妖女捷足先登，生了一个龙子出来！”
“这一下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！”
这时候，门外传来声音：“皇上驾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