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如初留着它，是用来一次性消灭恶灵的，没想到还能贿赂鬼。
“妹子啊，你说你咋那客气啊，以后要有啥事，就给姨说，这冰山城，出了无面王，谁不得卖姨三分薄面啊。”红姨一边说着，一边拿起聚阴丹在鼻尖嗅了嗅。
鬼是没有呼吸的，可她贪婪而满足的模样，像是重重的吐纳了一番。
两人在鬼花楼中打扮了一番，原本红姨选了两件通透的纱衣，连赤色的肚兜都清晰可见的那种，却被凤如初给拒绝了。
她拒绝的，特别有技巧：“红姨啊，咱们冰山城的男鬼，都是生前混迹于风花雪月的常客，这种上去就扑倒的手段早就过时了，肯定都腻了。”
红姨道：“那你有什么新鲜的法子？”
的确，这两年吸的男鬼越来越少了，也不知道是来的姑娘们死前太惨，不是缺胳膊少腿，就是年级太老，勾不起情趣。
无面王没有男魂吸食，都发了好几次的火。
红姨难得抓着两个新来的鬼，模样又那么标志，自然能听些意见的。
凤如初胡在一堆衣裳里胡乱的翻了翻，最终从花花绿绿，露胳膊露腿的衣裳中翻出了两件浅蓝色和浅粉色的规矩长裙。
红姨皱眉，道：“这也穿的太，严实了吧？干咱们这行的，哪有那么保守的。”
凤如初将长裙套在了身上，外面又披了一件纱衣，把自己和玄霜里外裹了两件，才开始满嘴胡说八道：“俗话说，妻不如妾，妾不如偷，偷不如偷不着，越是良家妇女，越是贞洁烈妇，越是能勾引男人的征服欲和施虐欲。”
“投怀送抱有什么意思，有意思的是抢占来的，不是有个大诗人曰：‘千呼万唤始出来，要露不露最诱人。’吗？”
红姨：……
好像，有点道理。
哎，这年头，做鬼都得做的有文化。
红姨默许了她们裹成良家妇女的样子。
临出发时，门口已经有二十来个女鬼等候在外，各个搔首弄姿，衣着暴露，浓妆艳抹。
红姨安排她们排好队，就准备带着出城了。
凤如初这时候才发现，原来自己身边站着的一个豁嘴的女鬼，不知何时被调到了后排，新来的，是一个身材修长高挑，皮肤白皙，相貌清秀的陌生姑娘，最奇特的，是这姑娘竟然完好无损，没有缺胳膊少腿！
只是，她的脸色十分苍白，目光清冷，表情寡淡。
像是个……为情所伤，后被抛弃的怨妇。
能被打入冰山地狱的，从来不是什么良家妇女。
应该是有夫之妇红杏出墙，后又被墙外的男人抛弃，再被墙内的男人发现，最后浸猪笼给浸死的。
所以，气息才会那么冰冷，脸色才会那么苍白，目光才会那么寡淡。
至于，她什么要跑自己身边站着……
可能是‘老乡见老乡，两眼泪汪汪’吧。
毕竟，都是从‘冰山狱’中刚入城，又被拐到了鬼花楼的‘新鬼’。
凤如初自个儿在脑海中脑补了一出大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