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颍川书院

        

此时的龙焱一行人踏上了前往颍川书院的路,龙焱将小白虎也带上了。不知怎么的,小白虎特别的粘龙焱。而一路上,龙焱也好吃好喝的供着这个小祖宗。

        

约莫过了五日,龙焱师徒来到了颍川郡。一路上,龙焱所见,颍川郡境内人杰地灵,路上行人皆着儒袍,三两于路边,或吟诗作对,或走路读书。就连路上奔跑的孩童,也哼唱着一些大儒名家作的诗句。

        

“师尊,颍川学风甚浓啊!”龙焱一旁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

南华真人抚须说道:“豫州颍川之地,人文荟萃,集天下之大贤,此处风流儒雅之辈多如牛毛。古代先贤者,大禹、夏启;又有先秦宰相吕不韦与高祖之张良等奇士。那老匹夫创办的颍川书院,治学严谨,人才辈出。庞德公那是多少儒生慕名前来,欲拜师于他。老匹夫司马徽,世人称他‘水镜先生’,倒也有些本事。再加上那大儒,黄承彦,颇有盛名。大贤多了,吸引的儒生也便多了。故此,颍川之地,渐渐的便形成了如此学风浓厚的景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师尊,我们要去拜会的便是那水镜先生吗?”龙焱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

“拜会?徒儿,吾等是去踢馆的!待会我带你去会会那颍川书院的诸位学子,切莫丢了为师的脸面啊!哈哈哈!”南华真人笑道。

        

踢馆?这倒是颇为符合南华真人的性格。这几年相处下来,龙焱了解到,他这师父纯属就是一个老顽童。当然这种洒脱的性格,也十分对龙焱的胃口。

        

“师尊,这样会不会太嚣张了些,留点情面,日后好相见。”龙焱拱手道。

        

“相见?这老匹夫弄了个书院,天天在为师面前显摆,这回不驳他点面子,都对不住为师这些年来受的气,哼!”南华真人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

此时,南华真人带着龙焱来到颍川郡外一城郊处,城郊外有一处宅院,不少儒生进进出出。龙焱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颍川书院,书院没有高立的围墙,没有烫金的匾额。低矮的围墙刷的雪白,一扉古朴的木门打开着,正门之上挂着一块黑漆红字木匾,木匾上书写着大大的颍川书院四字,落款者:水镜先生。字体遒劲有力,红黑交相呼应,显得古典而庄重。

        

龙焱跟着南华真人走进木门,一条青色石板路对着一间大屋,屋宇方正,青砖砌就,屋中央是一个大大的香案,香案后悬着孔圣人的画像,黄铜香炉插着几支燃着的香。右边是一读书之地,儒生们大多在此听大儒们讲课。最前方有一矮几,上面堆满了书卷,坐垫均匀的分布在四周,坐垫之上的是年龄不等的儒生。矮几旁有一古琴,此时一位老者正弹着优雅的曲子。

        

南华真人在外面指着弹琴的老者低声说道:“徒儿,那卖弄风雅的老匹夫就是那水镜先生了。”龙焱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

却不想被一儒生听到:“先生,还请先生不要出口中伤恩师水镜先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此时外面的动静已经惊扰到屋内,“铮!”屋内琴声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

此时龙焱也知道,师尊南华真人不能出面辩解,说了,他们会说堂堂南华老仙竟与一小辈计较,不说却是辱没了南华真人的脸面。

        

于是龙焱上前道:“兄台此言差矣!家师并未中伤令师水镜先生,家师之所以称水镜先生为老匹夫,实则赞美令师。老,长命百岁之意;匹者,水镜先生教书育人无人匹敌;夫,孔夫子为夫,家师是把令师比作孔夫子了。是以,为对水镜先生表达敬意,家师故唤令师老匹夫,此乃赞美家师耶!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你......你......信口雌黄!”那位儒生气结。

        

这时水镜先生走了出来,“好了,伯易你退下吧!”司马徽又是看向南华真人,“臭道士,你倒是收了个好弟子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

南华真人哼了一声,说道:“老匹夫,都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

水镜先生领着南华真人与龙焱进入屋内,面对下面众弟子说道,“各位学生,这位便是南华真人,而他旁边那位便是那世人皆传的神童龙焱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水镜先生话刚说完,下面儒生一阵议论。

        

他便是那神童,果真年轻。

        

就是他写的那两篇佳作?我倒是不信。

        

不如我们试试他,也好为恩师涨涨脸面。

        

一名儒生站了出来,拱手道:“素闻神童,文采非凡,我乃恩师一无名弟子,想要见识一下神童的才华,不知神童你可接否?”

        

龙焱想到,既然师父是让自己来踢馆的,便不能弱了士气。于是上前说道:“神童之名,不敢当。至于这位兄台以文会友,我接了便是,不过不是接你一个,在座的各位儒生,我都接了。不管尔等吟诗还是作对,也不论尔等是讨古还是论今,我龙焱今天便接了在座各位所有兄台的招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太嚣张了,如此可恶,下面一阵不忿。

        

那儒生也是愤怒,但是冷静了一下,便是上前说道:“我这有一幅上联:一乡二里共三夫子,不识四书五经六义,竟敢教七八九子,十分大胆!”

        

我曹,来这个,龙焱上前对道;“十室九贫,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,尚且三心二意,一等下流!”

        

又是一位儒生站了起来,“书卷里,龙不吟虎不啸,道那孩童可笑可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棋盘里,车无轮马无缰,叫声将军提防提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水镜先生和南华真人都是抚须颔首。

        

又一名紫袍儒生站了起来,“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恰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雨雨风风花花叶叶年年暮暮朝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一老儒生站了起来,“二猿断木深山中,小猴子也敢对锯?”

        

下面众人一阵较好,那老儒生一脸得意。

        

真是找骂啊!龙焱对道:“一马陷足污泥内,老畜生怎能出题?”

        

“你......”老儒生气结。

        

却见水镜先生站起身来,“我这有一绝对,我悟了三年,也未曾对出。若是你能对出,他们也不必出题了。小家伙听好了:游西湖,提锡壶,锡壶掉西湖,惜乎锡壶!”

        

下面儒生也开始思考了,就连南华真人也思考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

只见龙焱向前走了三步,朗声说道:“读物理,如雾里,雾里看物理,勿理物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嘶!台下众人一阵凉气,真乃神童耶!就连水镜先生也是心惊,特别是刚刚还说了那样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

而一旁的南华真人则是得意,老匹夫,你丢脸丢大发了!哈哈哈!徒儿干得漂亮!当然这些是心里话,南华真人是不会说出来的,淡然的风度还是要装出来的。